宝舍

我知道很短🙈依旧没交代清楚……07分上下写好了，过几天再见😘

07
大野智睡了过去，明明极清醒却还是陷在柔软被子里失去了知觉。他最近总是做梦，梦到二宫垂手离开，梦到房子里空空荡荡，所有不好的预想都在梦里一一实现。他通常的做法是不停地告诉自己，二宫还在。
今天却不是，大野智猛地一颤回归现实，枕头上已经湿漉漉一片，他抽抽鼻子坐起来，梦里欢畅的眼泪还停留在鼻翼。
二宫走了。
外边又响起了吵吵闹闹的雨声，牛郎店到了关门的时候，不同的年轻人说着好冷裹紧外套从楼下经过，和过去的每天都没什么不同。
二宫和也半梦半醒间回了老家，松本家门口的绿植打理地规规矩矩，他顺手摘了一丛捏在手里捶打着别人家的门。
松本润开门后先从他手里夺过自己心爱的草，再顺着他脖颈上暧昧的痕迹转了一圈，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昨晚过得不错。”
把自己的故事讲完，二宫和也悠悠地叹了口气，“可惜我的工资还在他家的米盒。”
松本看他穿得厚实手背却青青白白，起身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这么聪明还是在人间栽了跟头。”
二宫和也敏锐地感觉到一缕从门缝飘进来的风，他缩缩脖子捧起水杯呵了口气，“吃亏了。”
“你族寿命比起寻常精怪本就短许多，你还这么肆意挥霍。”
“可能大野会吸妖怪的精气吧，短命加上短命，我活不久啦。”
他语气轻松，沾了点活泼劲儿，一口气把杯中的水喝完，“他把我赶了出来，盼着我多活几年，可妖怪一旦开始死了，才停不下步子呢。”
愚蠢的人类，松本润听他嘟囔骂着那个素不相识的人，心里痛快了一些，“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没出息的妖怪，松本润学他的样子骂人，长长的睫毛也随着对面二宫的气息耷拉下来，“总该想想办法。”
总该想想办法，大野智听了一整天的雨声，看着二宫黑漆漆的卧室，他爬起来翻出那个米盒，盖子松松覆在上边，轻轻一碰就掉在一旁，发出不大不小足够惹人烦的噪音。
他赶忙摁住盖子，拿出里边写了字的本子，笨拙的字迹，本周计划，下周计划，本月要给大野买一件新的外套，那件旧外套实在是太丑了。
大野智真真实实地哭出声，连日的压抑全部涌在喉头，他的哭声又梗住了。整个人像被束缚着般滑坐在地上，抱着一只退役许久的米盒哭得难看极了。
最终戴着墨镜出了门，拿着平时上下班方便携带的折叠雨伞，大野智提着猫包踏进了雨里。
宠物店还没下班，“我和恋人分手了，这只猫是……是我们在一起时收养的。我愿意支付所有的费用，只想把它寄养在这儿，留给下一任主人也好。”
他的话和吞吞吐吐一点关系都没有，眼神和手指却缠绵在那只黑色的猫包上，“我实在是不负责任，但真的没办法看着……”
这次他终于停顿下来，把眼泪往回咽了咽，“我没办法看着他在我面前……我……太郎身体很好，疫苗也全部接种了。”
太郎被安置在了新家，远远看去还是只幼猫的样子，下巴尖尖的，叫声软绵绵地带着娇嗔。
“这只猫就拜托你们了。”
“先生有时间可以过来看看它，如果有领养的人……”
“不必了，我会按时送钱过来。”
外边的雨停了，天边有放晴的迹象，大野智裹紧外套踩进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坑，溅起的水打湿了裤脚，湿淋淋地贴在腿边，他别扭地走了几步没再管这些烦心事。
和所有等到雨停急匆匆回家的人一样，大野智脚步催得很紧，最后索性跑了起来。熟悉的路口，往里走五十米有一家新开的牛郎店，看到大树向右转，上楼。
楼梯的转弯处是二宫和也曾经逗留过的地方，雨水自外向内把地板染出深深浅浅的印记。再一转头大野智看到了门牌，他下意识地走过去向背面的缝隙探了支手指，不是很困难地摸出一把钥匙。
他把钥匙放回原位，扶着门框进去了。过了不一会儿又拿着旧门牌出来，新上任的“大野二宫”被换了下来。
搬走沙发，撤掉飘窗上的软垫，扔掉所有不合理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大野智扶着膝盖歇了一会儿，又默不作声地把辛苦搬下来的物件重新挪回了楼上。
放进储藏室当替换吧，他想，终于在深夜来临前把自己陷进了电视的些微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