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SK,甜
当地有名OOC大王
喜欢我你要告诉我呀

【SA】借火

赶在同岁月内的生贺, @Rebirth 给这个呆迟来的生贺!

双律师设定,内有链接,请未成年注意闪避(?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酒吧后巷的阴影里,所有阳光都被遮雨棚拦在两米之上的天空。

樱井翔的逃脱紧急性太强,他甚至没有带走记忆里就在桌边的打火机,摸口袋时听着前边人影的分手故事,确认没有火种后看到人影点了支烟。

“借个火。”他说。

人影愣了愣,将最后一根火柴甩灭,“抱歉。”他走过来,亮着火星的烟也近了些,“不如这样吧。”

原来还挺高的,樱井翔昂头让两支香烟完成了初吻,他捏着烟屁股深吸一口,“谢谢。”

“不谢。”相叶雅纪的烟弹着火星走出巷子,奔向了外间的光明。

 

法院的吸烟室没多少人——大部分人更愿意站在走廊踱来踱去,在步伐的焦虑缝隙点一支烟。相叶雅纪倚着透明的墙壁,眼睛注视着远方高楼的尖顶,他是吸烟室的常客,却不记得这座楼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

他正努力搜刮着贫瘠的回忆,吸烟室的门“吱呀”一响。来的人窸窸窣窣在衣服里翻着什么,过了会儿一个声音响起,“请问你有火吗?”

这个声音相叶雅纪有印象,暗巷里的那个人,他转身递了个打火机过去。

“你是律师?”樱井翔也认出了他,在点烟前问。

“嗯,你呢?没在这片见过你。”

“我啊……”樱井翔趁着空隙吸了一口烟,他摸摸鼻尖,“我是外地来的,刚辞职。”

避嫌,相叶雅纪领会他的意思,要出门前回头说:“打火机你拿着吧,下次记得带火。”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相遇。

 

第三次相遇时樱井翔刚签了新的律所,凡事都要亲力亲为。他在房管所查看登记材料,看到相叶雅纪被几个人拥在中间送了出来,两人眼神相触的瞬间对方像看到了救星。

“小翔!”相叶雅纪挥手,他挤出几人的“包围”亲热地揽住樱井翔,“等很久了吗?”

“……也没有等很久。”樱井翔体会了几秒眼下的情形,扬了扬手里的材料,“我正好有点事要办,马上就好。”

他们真的坐在餐厅一起吃了一餐。樱井翔把上次收到的打火机摆在烟盒上,席间也曾用它点了两支烟,一支给自己,一支给对面的人。

“还好遇到了你,不然今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麻烦的委托人,扰事的行内人,樱井翔感同身受地笑了笑,他把烟屁股向上抬了抬,“第一次见面……你是……分手了?”

他当然不是好事的人,这话却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

相叶雅纪微妙地沉默了三秒,选择原本的答案还是更好看的答案,他说:“不,室友不再合租了,财务上有点纠纷。”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有点麻烦。”

 

“基本就是这样了。”相叶雅纪合上眼前的文件夹,一张纸不小心漏出来飘了很远,他等纸落地弯腰捡起来,站得很远问,“你还有什么要了解吗?”

委托人没有回答,而是翻开律师的文件夹重新翻看起来,过了很久他揉揉眼角似乎在考虑措辞,“我想再考虑一下,不想……不想弄得这么僵。”

看来对方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这样犹豫的人相叶雅纪见过太多,即使已经动了要走法律途径的心思却还纠结最后一层窗户纸,他捞起文件夹留下一张名片,“考虑好了可以联系我。”

他迫不及待地跨出房间,在走廊就掏出支烟,没有带火,也许是落在了房间里。他还有一位委托人要见,在这之前不来一支烟实在是……为自己感到可怜。

“没带火吗?”

是樱井翔,相叶雅纪像是得救了一样走过去,“还好遇到了你。”

“这话你上次就说过了。”樱井翔像他做过的那样,用自己燃烧的香烟点燃对方噙在口中的香烟,烟草亮起火星的瞬间他突然后悔了,伸手拿走相叶雅纪的烟,又伸手拿走自己的,两只手夹着两支烟垂在身侧——像傻小子一样。但他又放弃了自己的打算,低头假装查看两支烟的牌子。

相叶雅纪在靠近墙壁的一侧勾了勾嘴角,像是在撒娇的表情,他用食指托起樱井翔的下巴,替他完成了刚才没有进行的吻。

只是一个短暂的吻,相叶雅纪取回自己的烟,“谢谢你的火。”他走出几步,又举着烟回头确认,“我们晚上见?”

“晚上见。”

这是他们的第四次相遇和第一次接吻,将要破产的企业和它破旧的办公大楼里,依旧有长久以来的烟味。

 

他们第一次做爱发生在同一天,这一天他们有无数次亲吻和两次相遇。

相叶雅纪顺着短信找到樱井翔的家,进来前经过了几道关卡,终于站到门前已经有些累了,但他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门开得很快,樱井翔在打电话,还是穿着中午见面时的那套西装,看起来也是刚进家门没多久。相叶雅纪掩上门,把自己的外套随便搭在餐厅的椅子上,在客厅喝了点主人倒好的啤酒,闻到了从阳台传来的洗涤剂的香味,在沙发抱枕的缝隙找到遥控器,电视里是新闻。

“不好意思。”樱井翔挂了电话从卧室出来,拿起茶几上的啤酒一口喝完,“吃过了吗?”

“还没,等着晚上和你一起吃。”

樱井翔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他愣了愣,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眼,“家里没……”

“怎么可能,我来又不是吃饭的。”相叶雅纪拉住他的手,眼眸黑沉沉的,像是深渊一样透着迷人的光彩,“不早了,我们得早点开始。”

他拉着樱井翔坐在自己身旁,两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啤酒的味道在唇舌间持续发酵,酒精度数也好像在腹中上升了许多。

他们纠缠着去了卧室,所有激烈的动作又突然停在床边,好像忘了今晚到底是什么约定。相叶雅纪半躺在床上,有些烦躁地解开衬衫最上边的两粒纽扣。


一个甜蜜的链接


平缓呼吸的时间,相叶雅纪拉着被子盖住自己,侧躺着盯着樱井翔看,“去洗澡吗?”

 

一个悠长的夜晚,樱井翔忘记他们来了几次,初次见面的身体似乎已经进入互相迷恋的阶段,在不停的碰撞间摩擦出浓密的爱意,他不知道,这超出了他所了解的寻常范围。

他比平时醒得晚一些,但还是控制在了9点前,旁边没人,但枕头和床单告诉他这一夜身旁是睡着人的。

好在相叶雅纪很快叼着牙刷出现在了门口,“醒了?”

他只穿了件T恤,樱井翔看出来是前几天买的一沓居家T恤中的一件,又看到两条笔直的腿从T恤下露出来。

相叶雅纪注意到他的目光解释道:“我的衣服在烘干了,你累的话再睡会儿。”

樱井翔真的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中午,这次家里确实只剩他一个人了,烘干机有些前几天没来得及洗的衣服,中间夹着件几小时前见过的T恤。阳台挂着的衣服叠好在沙发上放着,茶几上的酒杯转移到了厨房的沥水架,他伸手摸了摸,内壁已经完全干燥了。

樱井翔捂着额头哀嚎了一声,在衣帽间发现被熨得齐整的西装,他有点想念那位情人了。

 

夏天来了,樱井翔站在酒吧的后巷抽烟,他翻起手掌计算自己从法院辞职有多久了,最终得出才刚满一年的结果。时间过得可真慢啊,他仰起头看天,听到不远处有年轻人讲电话的声音,你要走了吗、我们就算结束了、留下钥匙之类的话,暧昧是暧昧,可确实分不清电话两头之间的界限。

“我们只差那一点证据了,如果拿不到许可,赢不了的。”

他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另一家酒吧的后门出来,那个人扶着墙,影子看起来有些痛苦。

“不是我想赢,而是我们不该输。”相叶雅纪回头发现身后盯着自己的樱井翔,他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压低声音又说,“我有几个在医院的朋友,明天找找他们……好。”

“你怎么在这儿?”相叶雅纪甚至没有摁灭手机的屏幕,带着一点光亮凑近樱井翔,“我以为你可以回原来的地方执业了。”

“才满一年。”

“哦——再忍忍吧。”

“不打算回去了。”樱井翔突然说,这个决定他从来没有思考过,眼下却像是在心里滚了千万遍一样自然地说出口,“这边也挺好的。”

相叶雅纪垂下眼翻了翻最近的通话记录,推了推身旁的人,“给个火?”

 

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第八次,直到不用再计数,他们整个夏天都腻在一起。

比赛喝酒,比赛谁可以坚持晨练,比赛游泳,比赛一切值得或不值得的东西。

相叶雅纪被调查组带走那天他们约好晚上一起去骑车,樱井翔觉得自己这次可以赢,他早早等在相叶家楼下,跳出来的新闻宣告了比赛结果,他果然赢了。

他一直知道相叶雅纪的代理范畴有些敏感,但他也知道对方一向能处理妥当,他突然意识到是夏夜巷子里的那通电话。

樱井翔像第一次见委托人一样正式,他带齐自己所有的证明,对着镜子纠正领带的位置是否合适,见到相叶雅纪时却觉得这一切没有必要,他浪费太多时间在准备工作上了,否则他能更早见到他。

相叶雅纪还穿着那天的衬衫,领子都皱巴巴地缩在脖子周围,袖口黑乎乎的蹭上了许多污迹,但他还是笑着:“我就知道是你,也只能是你了。”

是许多律师视如虎狼的伪证罪,检方似乎掌握了可靠的证据洋洋得意地对程序也不大在乎,樱井翔不是专业的刑事律师,他的知识还停留在复习司法考试时,但感谢曾经的法官生涯,他多少知道这类案件的走向——从开始到结束。

问题出在银行和医院提供的证明文件,那起案件中医院是弱势群体,几十年前医院装修时掉落的木料砸死了过路人,获得赔偿后的亲属不觉得满足,但受理的案件一直没有审理,直到几十年后亲属无聊的退休生活让他想起若干年前死去的亲人。

纸质文件并不能永远保存,医院的证明文件是复印件,效力自然低了一些。相叶雅纪找到方法调取了银行的记录,医院在几十年后取得了胜诉,但也得罪了积压案件的法院。医疗事故有很多,和辖区法院搞好关系是聪明的院长应对诉讼的方法,损失眼下重新赔偿的日元换来日后适量的减少赔偿,相叶雅纪被卖了。

凡是在司法系统生存过几年的人都看出来这件案子里的门道,樱井翔可以证明医院的证明文件来路明朗,可银行的风向他却看不明朗。

相叶雅纪看着对面苦思冥想的樱井翔,他对上这个人总是很喜欢笑,控制不住的想笑,并不是对方的动作多引人发笑,而是可爱。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用上可爱这种形容词不算罪过,他把通讯录里对方的名字改成可爱翔,两人一起求来的御守也和可爱的娃娃挂在一起,哦,可爱的娃娃是他们一起在夹娃娃机里挑中的。

 

他们第几十次相遇后的夜晚,樱井翔在灯下苦翻条文,比以前准备辩护词时更认真,他要考虑得太多——不仅是胜诉,更关系到日后相叶雅纪在这一行的名声。

夜深了,楼下的动静渐渐小了,他捏捏眉心也休息了几分钟。

“你不用那么费力,我也不是非要在这一行做一辈子。”相叶雅纪安慰他。

“你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取得银行证明的方式吗?”樱井翔一板一眼问,他想松懈下来回应对方,但有一根神经始终绷得很紧,在颈侧一跳一跳的,他甚至感觉到了真实的疼痛。

“没有。”相叶雅纪把袖口又往上卷了一圈,实在是太脏了,“我真想让你下次来给我带件干净衣服……不过算了,万一他们又在你带来的衣服里找到夹带怎么办。”

这种时候还在说不正经的话,樱井翔放松语气:“那天我们骑车比赛还没分出胜负呢。”

“好吧。”相叶雅纪轻快地说,“银行提供证明时还有一位材料室的文员在场,她如果愿意证明程序正当的话,医院的手续就更好办了,那位院长把我送进来,我也得送他份大礼。”他晃晃头,“这不就找到方法了吗?从源头来就从源头回去。”

“注意自己。”离开时相叶雅纪又叮嘱,樱井翔点点头。

 

开庭那天天气不好,前任院长身体抱恙只委托了代理人站在庭上,银行来的人是法人代表。长久以来郁结在心的闷气突然消散了,樱井翔穿着他们第四次相遇时的西装,衬衫桨得笔挺,他等相叶雅纪回家已经太久了。

一切结束后,相叶雅纪依旧靠着墙壁,他今天穿着干净的西装,弯着腰但还是笔挺好看,他打了个响指,“里边不让带火,你有吗?”

樱井翔点燃自己的烟,再帮他点好,他凑上去拿下两人的香烟,在还未消散的烟雾里像个等不及的傻小子一样吻上对面的人。

 

平安夜他们相拥着窝在沙发里,相叶雅纪退了自己的房间成了樱井翔的新室友,他们约定只能在阳台抽烟,有时在阳台抽烟的人会看到另一个人急吼吼地拿着烟盒进来,永远有一个人忘记带火,不过他们总能抒发一些烟瘾。

12点的钟声敲响时,外间有无数好看的花火同时冲上天空,他们并排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一支烟轮来轮去抽到了末尾。

接吻时他们站在槲寄生下,仿佛这样的场景已经有过千万次,相叶雅纪点了点樱井翔的心脏,“我们在一起?”

“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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