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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透明博物馆06

就想今天更,没写清楚的下章补。
也懒得写肉了,没写的再说吧ʕ •ᴥ•ʔ
太匆忙有问题告诉我~
去看奥运了(●°u°●)​ 」

06
东京今日大雨。
天色在清晨就暗了下来,如临大敌。
二宫和也看着大野智,晃晃荡荡地从飘窗上下来,制止了他要搀扶的动作,像学步的孩童般向他张开双臂。
可他还不如小孩,只走了几步就发觉自己的脚步和在蹦床上行走一样,虚浮着要向左栽倒。
好在大野智扶住了他。
他还没站稳就急急说:“你别哭。”
大野智别开头,硬邦邦地说:“你坐这儿。”他说着,房子的角落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一个逃开的好理由,“我去找找太郎。”
他迫不及待地离开客厅,刚转过拐角就一步都迈不开了,他害怕极了。
刚才的二宫和也伴着今天吝啬的阳光,就像马上要消失在空气中一样,轻飘飘的不真实感狠狠地击中了他,比打倒一只玩偶都来得轻松。
生活总是这么绝望吗?
也许是吧。大野智在储藏室抓到上窜下跳胡闹的太郎,箍着对方两只毛茸茸的前爪,跪在地上蹭了蹭,一撮毛发就湿漉漉地黏在了一块。
太郎是个机灵的小猫,顾不及打理自己不怎么端庄的前爪,趁机又逃走了。
客厅传来二宫惊喜的声音,“太郎跑到我这里来啦!”
“刚抓到他就又被逃了。”大野智揉着眼角踱到客厅,太郎摊着肚皮卧在飘窗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舔着爪子,他坐过去抚了抚小生物温暖的肚皮,“你知道这是怎么了吗?”
二宫和也老老实实摇头,“不知道。”
“那以前有人……有你的同类也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也不知道,他们都死了,好多年没见到同族了。”
太郎“喵”了一声,尖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在大野智上臂挠了一下,他看着两条长长的血痕,缓慢地感受到了一点痛意。
“太郎!”二宫和也虽喜欢太郎,但见大野智的胳膊隆起了细长的抓痕还是难免偏心,他弯腰想捞起逃跑的猫,可惜失了手。
“唉……疼不疼呀?”
“没事,明天就好了。”
二宫和也心疼地捧着别人的一截小臂又是吹又是轻轻摸,“好疼啊……”
“没事。”大野智坐着环住了他的腰,把将要掉出去的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仰头满眼湿漉漉地说,“真的不疼。”
吃早饭时二宫的身体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他为表身强体壮,毫不客气地对着抱枕连挥了几拳,碰上大野智有气无力的眼神顿时卸下气来。
“你别这样……”
“对不起。”大野智垂下头刨了几口米饭,“吃饭吧。”
没想到相叶雅纪来了,带着一身水汽闯到餐厅,直勾勾地看了半晌二宫和也才向大野智说明来意。
出门忘带钥匙,正好路过就进来躲雨,等那位来接,那对情侣的日常。大野智把餐桌擦干净,倒了几杯水,翻开手心陷入了不言不语的状态。
“他怎么了?”
“他伤心。”
“你怎么了?”
“我生病了。”二宫和也眨眼,“你是幼儿园老师吗?这样提问。”
大野智短促地笑出声,隔着桌子把二宫的头发揉乱,“准备过几天回他老家转转,等他身体好点。”
后边的半句话实在生硬,他起身拿起水壶,“我再去烧点水。”
站在厨房还能听到餐厅的两位断断续续谈话的声音,相叶的问题全是直球,二宫也就一个一个接住再返回去,两人都是幼儿园水平了。
约莫等了一个小时,樱井翔湿着头发敲门,臂弯挂着件裹在袋里的衣服,相叶笑着被别人服侍换了干燥的外套,临走勾了下二宫的下巴,被樱井毫不客气地拍了头。
“再见!”二宫和也兴冲冲地向新认识的人挥手,等房里又剩他们两人时可怜地伏在桌上,“你要送我回去吗?”
“不,过几天出差,正好是你老家。”
“哦……”他的话音拖得长长的,边惹人烦边抓住卧在沙发上睡觉的太郎,把脸塞进别人蓬松的毛发,被抓了两道明显的痕迹,“他抓我!”
大野智无可奈何地用自己也布着抓痕的胳膊提上医药箱过来,几近虔诚地帮他把伤口擦干净,薄薄的覆了层纱布。
二宫不舒服地借着他的手背蹭了蹭,他就势把吻落在了纱布边上,手指从自己吻过的地方滑到他的眼角。
“你又在心里叹气了。”二宫和也眨眨眼睛,似乎是困意上头窝了满眼的泪水,一眨就争先恐后地滚了下来,他满不在乎地把眼泪抹在裤边,手伸过来捏住大野的下巴,找好角度凑了过去。
这实在是个久违的绵长的吻,大野智被困在二宫和也的气息里,几乎无法呼吸。
小妖怪的吻技进步神速,在缺乏练习的情况下依旧可圈可点,大野智睁眼在他唇角勾了一下,顺便在耳尖发现些可疑的红晕。
这些天不多的真正快活,他笑背过了气,在沙发上又喘又咳,灌了一大杯水才解决了困窘。
两人还一起睡了香甜的午觉,沉溺在昏暗里,太郎一爪踏上脸时大野智醒了,身旁的人仍呼呼睡着,他抱着猫出去坐在了小妖怪专属的飘窗上。
外边雨势不减反增,牛郎店生意受了影响,平日张扬的灯光隔了雨幕气势弱了许多。怀里的猫呼噜着呼吸急急,再一看也是睡着的样子。
“这雨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二宫和也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披着件大野智的外套斜倚在墙上。
“你醒了。”
“醒了。”
他的脸埋在黑暗里,大野智的心突突跳了几下,不安的躁动惊醒了怀中的猫,瘦小的猫发出尖利的叫声也冲进了黑暗里。
“大野,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他往稍微有光亮的地方走来,衣料间摩擦出模糊的声音,“我原以为只要我不要贪念就能长命百岁,可我想啊,比起长命百岁,更想和你……”
这真是世间的美景,爱人站在几步外,逆着光能看到所有完美的弧度,即使对方的唇里吐出的话是最毒的毒药,却还有最甜腻的馨香。
“不。”他艰难地说。
“你从不对我说不的。”
“不要对我说不啊。”
二宫和也的声音愈来愈低,仿若耳边的絮语,一字一句却愈发清晰,“我想做个人类,可我不知生苦,我想体味真正的活着,可我不病不老不死。我不怨恨他人,不乞求得不到的东西,这人生所有苦我都不尝,也不想知道那剩下的。”
“我这么自私,想陪你到最后。”
外边的风大到了极致,挟裹着细碎的沙土拍打在玻璃上,但比这更惊心的是雨滴落下的声音。
就像钟声在倒响一般,凶狠地要冲进温暖的室内。
大野智忽然转身又扣了一下窗户,他的手指贴在玻璃上,着迷地看着窗外,“雨这么大……”
“总会停的。”
“不,不会。”大野智猛地转身,“你走吧。”
雨很久之前就连成一线,隔绝了一切气味,洗刷了所有温度,他坐在飘窗上,与世隔绝般的虔诚,“你走吧。”
他说尽了这世上他知道的所有好听的话,也说了他不曾想过的最刻薄的话,二宫和也身子一晃,光线在他身上飞快地交错了几次又停驻下来,“我不想走。”
“我留不住你。”
“我也有贪念。”
“和也,你走吧,我想你长命百岁,无忧无虑。”
“话本里妖怪和人类的故事都太苦,我该想到的。”
他的话二宫和也每句都听在耳里,借着窗外暴怒的闪电看清了他脸上的每一处细微表情,和他血脉间缓缓流淌的静默。
原来生活不是总是绝望的,只是没有转机罢了,二宫和也什么都没说摔门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野智动了一下,小猫踩着软绵绵的步伐跳上了他的膝头,外边的天色全然降了下来,房子里静悄悄的。
以往的这个时候,餐厅的灯总亮着,电视也热热闹闹传来搞笑艺人好玩的笑声,二宫在飘窗上坐着,脚会伸得长长的搭在沙发边上宣誓主权,叫嚷着要吃餐后甜点。
大野智站起来把猫赶了下去,蹲在冰箱前翻出几只软软的桃子,一些切成片放在碟子里,一些塞进榨汁机,最后蒙上几层纱布把桃汁滤出来。
餐厅的灯摁亮,再把电视打开,终于恢复了一点人间习气。
二宫和也就在这时湿漉漉地推门进来,怀里抱着应季的水果,睫毛颤了颤走过来,圆乎乎的水果们在桌上滚开来,“我们在一起一晚吧,最后一晚。”
草莓是红色的。
山竹的果肉是丰厚的白色。
熟透的李子是好看的深紫色。
二宫和也的睡衣是材质颇好的绸缎,摸上去几乎搭不住手,他的皮肤也是难见的细腻光滑,可大野智的手却偏偏再抬不起半寸。
人生有八苦,夜间有八小时,今日东京有大雨,不分昏晓。
这雨啊,就像末日要来了一般,唤风唤雷唤电,拼尽全力洗刷着天地。
二宫和也颤抖着扶上大野智的肩,脖颈昂出好看的弧度,哆哆嗦嗦着抬起上半身讨要一个吻。
大野智虔诚地把吻最终印在他的膝盖,唇畔有咸咸的味道。
和雨一样,他们都不管不顾了。
但雨会停的。
雨停时一切突然归于静止,天仍黑着。
二宫和也就在这时睁开了眼,他在衣柜里挑挑拣拣,穿走了无数次嫌弃过的灰色大衣,皱皱巴巴的裤子,在门口换鞋时,他摸到被穿得极为柔软的衬衫缺了一粒扣子,温柔地笑了笑,那个人呀。
那个人呀,大野智闭着眼躺在床上,临走还要穿走他最喜欢的衣服。
那个人呀,他在舌尖反复练习着那几个字的读音。
他什么都没带走,他留下了这么多。
可他什么都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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