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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荒野11(完结)

11

据说在深夜思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没有多余的声音和纷杂的光影,可以更容易沉静下来。

今天似乎没有用,樱井翔听着相叶雅纪浅浅的呼吸,思绪乱成一团逃离大脑不知去向,平时运转极快的大脑也不适时的暂停工作,真真是一片空白。

相叶雅纪等到耐心耗尽,他无奈地睁开眼,轻飘飘地叹了口气:“小翔,你也喝醉了吗?”

樱井翔的理智一瞬间回归身体,他反捏住相叶雅纪的手指,直到全部攥在手心才说:“那我们重新开始吧。”

相叶雅纪闻言安心地闭上眼,翻身留出一人的空间:“不早了,睡吧。”

十年足够磨去许多原本的东西,也有足够的时间让新事物生长,旧相册里的笑容、手机里新买的餐具,不分日夜分享的电影、抵足相拥的好眠夜晚。生活在变,人也在变,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变化。但总有些东西始终是其原本的样子,从不会变。

樱井翔以为自己会失眠,但躺在相叶雅纪身后,闻到夹在酒精里的对方的味道,他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有半天的假期,相叶雅纪终于有时间兑现欠松本润的美食,他醒来时樱井翔已经不在了,正好旧房子的洗漱间空间有限,一个人可以更从容些。

结果松本润在樱井翔排练的地方,想到即将开始的人物访谈,相叶雅纪敬业地带好纸笔,再戴好墨镜,洒了一点最近偏爱的香水,无懈可击地转着车钥匙出现在排练现场。

“今天怎么这么高调?”

“高兴。”相叶雅纪摘下墨镜插在拉链上,“有想去的餐厅吗?”

松本润并不在意他的问题,冲着场下扬扬下巴,“知道那个女生是谁吗?”

“不知道……合作的大提琴家?”

“对,年轻漂亮身材好,和小翔是同所学校毕业的,看起来关系融洽,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相叶雅纪嗤笑一声,“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是只有我才能给樱井翔的,我才是那个标杆。”

“听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松本润打了个响指,“比吃什么都开心。”

再就没有轻松的时候,总编的职责比主编要多了许多,相叶雅纪从早到晚都忙着和各路人马打交道,偶尔还被丰川介推到人前做新杂志的形象代言,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忙。

只有深夜收到樱井翔发来的只言片语才会让他放松一会儿,有时是他即兴创作的钢琴片段,有时是他的晚饭,有时则是本人出镜。

体会到樱井翔是在使劲全力让自己开心,相叶雅纪还是很吃这一套的,所以也会在工作间隙回复些所见所闻。

两人就像刚恋爱般,看到一条简讯就半天合不拢嘴,回复速度就像最称职的客服一般,在同一个时间隔着远远的空间,哦原来他也没睡,哦他也恰好想起了我,恰到好处的合拍恰到好处地和心底隐秘的期待合在了一起。

再真正见到樱井翔这个人又是一个月后了,东京彻底褪去了上一年残余的寒意,春再不舍也只能将舞台让于叫做夏的东西。相叶雅纪穿了一身介于正式与随意间的西装,他在出门前挑选了很久,最后自暴自弃随意穿齐一身就出门了。

看到樱井翔眼睛一亮,他心里是有些窃喜的,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你彩排结束我们就开始。”

“好。”

樱井翔这次的巡演加入了合作的大提琴家,新增了不少协助的工作人员,出于人类原始的好奇心理,不少人路过时会偷偷打量坐在场边等候的相叶雅纪。他倒是对那些目光不甚在意,只安心做手上的事情。

他没有认真在听演奏,但也不是全然没入耳,偶尔听到某个技术要求高的节点还会握紧手中的笔,直到樱井翔处理好这个细节才会放松力度。

中途相叶雅纪出门和某个广告商敲定了一个版面的广告投放,再进门彩排似乎告一段落了,樱井翔不在,倒是上次松本润上次特意拎出来说过的女大提琴家披着条眼熟的毛毯立在中央。两人眼神相触,他下意识勾出个客套的弧度点点头,仍坐回原位处理自己的事。

“相叶先生。”

“你好。”相叶雅纪看着站在面前的大提琴家,有些困惑地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高桥拉紧身上的毛毯坐在他旁边:“只是我很好奇小翔的好朋友是什么样子,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小翔,好朋友,相叶雅纪笑容不变:“我最近太忙,还没有专门感谢高桥女士对小翔工作的支持,以后有时间我们一定要多聚聚。”

樱井翔是去外边找相叶雅纪了,但没找到,进门看到他和高桥笑容晏晏地坐在一起惊了一下,“我还出去找你,什么时候回来怎么都没遇到。”

“也刚进来,高桥女士和我说了不少你们一起彩排的趣事,我不来错过了不少啊。”相叶雅纪虚扶着高桥站起来,“空调温度太低了,还有女士在场呢。”

樱井翔目光落在高桥身上披着的自己的毛毯,再看相叶雅纪远没抵达眼底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没等他澄清彩排就又开始了。到采访时相叶雅纪也是纯然的工作状态,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结束后一刻不停离开了彩排厅。他可不想在事情好转的时候出岔……

相叶雅纪是确实忙,晚上有个饭局在等他,在饭局前还得和财务部核对资金,他马不停蹄地处理妥当所有事,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到自家楼下。

他可以想象到房子里此时肯定有些闷热,这种时候就想念和樱井翔的家,不知不觉间他对家的定义早已转向遥远的另一间房子。

感谢24小时便利店,相叶雅纪拐进去买了一包烟出来,他不甚讲究地边走边拆,烟草味道弥漫开来时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有点想念樱井翔,掏出手机还没摁亮屏幕就被拥了满怀。

“你都没看到我。”樱井翔满怀委屈地说,“我在这儿站了好久。”

“不好意思。”相叶雅纪举高手中的烟头,空着的手扒拉开抱着自己的人,“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樱井翔抬眼观察着他的表情,一直悬在空中的心下降了一点,“想见你就来了。”

“是怕我在意高桥的事吧?”相叶雅纪捏着烟屁股最后吸了一口,脸上又挂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说你,还是樱井翔吗?”

当然是,樱井翔自嘲地笑笑,“你没在意就好了。”

“也不是全然不在意。”相叶雅纪的话又把他钉在原地,他掀起眼皮不由自主地嘟起嘴,“不知道你在意什么。”

“没什么,要上楼吗?”

房子里果然很闷,相叶雅纪打开空调留樱井翔在客厅,自顾自地进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只持续了一会儿,他就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理直气壮地递了块干毛巾给沙发上的客人,“帮我擦一下。”

相叶雅纪最近又剪短了头发,从后脑勺看去倒是一如既往圆乎乎的,樱井翔擦着擦着就不小心笑出声:“我说,你的后脑勺真的是圆圆的。”

“是吗?我倒是不知道呢。”

“看起来很可爱。”

“你喜欢就好。”相叶雅纪无所谓地背对着他发邮件,过了半晌不见身后人有动静,他回过头去看被吻了个正着。

樱井翔其实很柔软,在相叶雅纪看来就是这样的,不仅是说唇舌这些肤浅的外在,包括内里也是,他是有满腔温柔的人。

相叶雅纪眯眼全心全意地享受着这个久违的吻,时间转地太久,他不满地哼了一声,牙齿轻轻在对方唇边扣了一下,“吃不够吗?”

“不够。”

于是邀请道:“今晚住在这边吧。”

这晚的樱井翔就像第一次在情人家留宿的毛头小子一般,看到浴室的洗漱用品也要惊奇地摸一遍,调水温也得撒娇唤外边的人进来帮忙。

相叶雅纪实在受不了突然变“嗲”的樱井翔,闷在床上假装听不到,随着渐渐响起的水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醒来时天刚放亮,四周静悄悄的,仔细听也只能听到樱井翔细密的呼吸声,他随便披了件衣服拿着烟去了阳台。

接下来的几个月,太阳直射点会向北移动,等到了最北的一点夏天就算来了。相叶雅纪觉得自己最近抽烟频率太高,但还是不受控制地点燃一支噙在嘴里。

老旧的小区住着不少老年人,他就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们来来去去,偶尔回头看看卧室里的一团阴影,心里空荡荡的。

“你最近抽烟太多了。”樱井翔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他伸手拿过相叶雅纪口中的烟自己用力吸了一口,“不是说要做个克己的人吗?”

相叶雅纪仍处在放空的状态,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樱井翔说的是前几年自己的新年愿望,他笑着摇摇头,相叶雅纪恐怕永远都做不了那个克己的人。

“不过不克己也好,我多怕你走丢再也不见,咱们家的床还是太大了。”

“一个人睡着空荡荡吗?”相叶雅纪给自己重新点了支烟,这次只拿在手中看着,“小翔,你不知道我在那床上一个人睡了多久,连呼吸都有回声的房子,我就想啊想,但怎么用力地想还是填不满那么大的空间。”

樱井翔回头看着他的侧脸,看他的神情落寞到了极致,自己的心也伴着对方睫毛的扇动狠狠地抽了几下,“你会走吗?”

相叶雅纪又是笑着说:“不会吧,我这么不克己,永远也走不了。”

那天的谈话就和它的开端一样不知所谓,樱井翔依旧每日做着这十几年来熟悉的工作,只是不知觉拉远了与高桥的距离,也戒掉了一切不必要的应酬,在相叶雅纪不知道的地方有了正常的作息。

私下两人再没见面,热衷了一段时间的邮件也默契地停了下来,一切又像是回到了原点。

但工作场合碰面的机会还是很多,樱井翔几乎抓住了所有直视相叶雅纪的机会,即便如此,他的采访稿也终于正式画上了句号。

一切真正回到了原点。

过了夏天,樱井翔看到载着自己做封面的杂志终于面世了,翻开封面第一眼就看到了总编相叶雅纪的字样,他摸着那个熟悉到不行的名字,一瞬间觉得陌生得不得了。长久以来扼着他喉咙的手又紧了些,超过了那个微妙的临界点,他看着崭新的杂志不断溅上水珠,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哭了。

他一人躺在相叶雅纪说过的那张偌大的床上,时常回想起过去的温存,也终于体会到大脑都快要炸了却依旧填不满那颗心脏的感觉。

又一天,樱井翔因为醉酒扶着墙难以行走,等缓过那一阵恶心,他看到相叶雅纪穿着合身的西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过来,他感觉两人的视线有那么一刹那对上了。这可能就是报应,他留相叶雅纪一人在黑暗里多久,自己就得在这片黑暗里停驻更久……

樱井翔不知在清醒和沉沦间交替了多少次,终于在天亮前带着满身隔夜的味道回到家里。电梯上行时带来的眩晕感让他不由自主地闭紧嘴巴,门开的一瞬他几乎是踉跄着栽出了电梯,然后被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

“怎么这么狼狈?”

樱井翔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说话的人,手比大脑更快地抚上对方的眉眼,然后就只剩下痴痴的笑。

相叶雅纪眼看得不到答案,一手从他的兜里捞出钥匙,另一只钳制在对方腰上,半架着人进了以前的家。

给樱井翔洗了个粗暴的澡,再把人粗暴地扔在床上,相叶雅纪擦擦汗起身想倒杯水喝,就被牵住了衣角。

樱井翔的力道不大,但他也顺从地又蹲在床边,“怎么了?”

“你亲亲我吧。”

相叶雅纪没怎么犹豫就垂下头吻上了樱井翔,拜对方多年的教授所赐,他毫不费力地撬开他的牙关,一番品尝后摆脱了他纠缠的舌尖,“我一般不和酒鬼接吻的。”

“可我不是一般情况啊。”

那夜相叶雅纪也没留下来,樱井翔清醒地看着他离开,在永远都习惯不了的空荡里空想了一晚。

好在两人的邮件又恢复了正常交流的状态,樱井翔第一次陷入了对手机的疯狂关注中,但凡有时间就不停地刷新屏幕,直到有新消息的提醒才能露出个笑容。

后来两人又见了几次,在秋天来临前相叶雅纪留宿了几晚,有时会提前打招呼,有时就一声不吭在门口等他回来再进门。无论感情怎样,但身体之间的默契度还是忠实体现了过去十年的互相磨练。

渐渐的,衣帽间又多了些相叶雅纪的衣饰,隐然有他还住在这里时的霸占多半边衣帽间的趋势。

直到有一天相叶雅纪又一声不响地拖着箱子站在门口,樱井翔那时在家,他突然鬼使神差地打开门,正对上相叶雅纪愕然的眼神,也许自己的眼里也全是愕然。

“我的房子太老了,况且最近买了太多东西,空间有些不……”

樱井翔没等他说完就一手牵着人一手拖着箱子进了门,强忍着眼眶里的泪安置好箱子,回头对上相叶雅纪的泪眼,“哭什么。”

“风太大。”

老套的借口,樱井翔抹去自己脸颊上肆意流淌的眼泪,“是啊,看来这房子通风太好。”

“这个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晚上睡觉时,樱井翔悄悄把和主人失联许久的戒指套上对方的手指,看着戒指和手指终于回归严丝合缝,他小心翼翼地躺回原位。

在黑暗里,戒指的主人悄悄伸手过来握住他的手。

人们说,当你爱上一个人,就像心间开了一朵花。

即使这朵娇嫩的花吸收了你心间所有的养分,即使从此心变成了一片荒野。

但这朵花总有一天会成长起来,那时,就不惧风沙不惧荒野。

樱井翔觉得自己供养了一颗坚韧的绿树,相叶雅纪说自己心里有一树鲜嫩的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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